只是害怕深夜独留他一个人。
“我现在需要你,我好需要你。”
那里明亮、耀,在地面之上。
当作无聊生活的调剂,把她这个貌岸然的好学生拉。
最开始,最早就是她动恻隐之心。
杯中球冰逐渐化,酒变得寡淡无味。
自己实在是太坏了。
远一,再远一。
他抢占了先机,用弟弟的名义作弊。
也是他扯着她,不允许她一个人独自回归光明的亮面。
“明明是你不愿意结束……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抛我?”她声音轻颤,腔上起伏。
逃离我,逃离过往,去往属于你的光明未来。
他跟陈永华嘴吵架,陈永华打他打得半死,玻璃杯砸他上,玻璃渣碎得到都是。半夜余瓷拿着一小瓶碘酒和棉签,给他送药。
门板冰凉刺骨,他恍若未闻。
他是余瓷的绊脚石,他一直很清楚。
“她不像你,她是要考好大学的。”
“陈瑕,不是说好了的吗?”
可今天余屏音的那句话却深深地刺痛他。
一门之隔,她的泣诉无比清晰。
她不该踏他的房间,畜牲都恩将仇报,他也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她的声音时而因泣而阻断,唱完一整首歌,她了鼻,用故作开心的腔调,“许个愿吧。”
房间的另一边,陈瑕无言地也靠在门板上。
而如今,他也分不清怎么更好。
昏沉的月光照不空寂的走廊,少女抱住双臂,蜷缩着靠门坐。她肩膀微颤,把脸埋臂弯里。
生日的二十三五十九分五十九秒,陈瑕无比真挚地许愿望:
希望余瓷永远自由、快乐。
他从前一直不把余屏音说的话当回事,事实上,他不把所有大人说的话当一回事。
陈瑕,让我见见你吧。”
他宁可她骂他,还能好受一。
“我有好的纾解方法,”他用刻意伪装的同嗓音,“能让你忘却烦恼。”
他很自私。陈瑕认了。
她像小孩一样地耍脾气,那些溢满的泪,终于冲涌来。
那一日她脆弱如同鸟,而他这种坏人,看着她无声落的泪,毫不动摇。
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总会有息的时候。
刚决定,他听见门外传来小声的、有些走音的生日歌。
也许他应该放开她,她有更属于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