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她脸上的不耐和厌烦是如此明显,霍玉琛忍住又冲上来的不适,拉紧了衣襟,苍白的薄唇颤抖地张开,“我……”
她大咧咧地坐在地板上,红衣凌乱,墨发披散,言语间随意得像在聊家常,实际上却是看破生死的洒脱。
然而随着霍玉琛间一声忍不住的低,她闻到了一味。
那心里面这涌动的又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只有死时才懂,恰巧她死过一次。
“……又像雪山那次……翡越虹……你明明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我又……为什么不能放过你……”
准确的说,是他的上。
霍玉琛的微微弓起,他在翡越虹的动作几乎溃不成军,觉到自己那一已经可耻地有了反应,说不是羞还是怒,却没法挣脱。忽然,一恶心冲上咙,他忍不住呕了几声,银发因为冷汗黏在了瘦削的侧脸上。
“你……”
“当然,我不期望几句话就能怎么样你。现在你要明白的是,我困不住你,你也困不了我,所以不要怕了。”她拍拍屁从地上站起来,环顾一圈本来整洁无暇却因为多了一个空酒坛显得有些奇怪的寝殿,最后把目光凝聚到霍玉琛上。
翡越虹立刻停了手,她是真的怕怀孕这种东西,就算对方是个男的,肚里面还什么都没有也一样。她急忙松开束缚,将人扶起来,抚着对方的脊背试图舒缓他的反应。
“你究竟在怕什么?”
“……你真是……桀骜不驯……”他怔愣着,却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摸兔相当于帮它自,而且,兔假孕是会……有的。
她看见他的小动作后歉意也没了,甚至气得后脑勺都有些疼。她上辈不是没遇见难搞的,但也没遇见过纠结成这样的男人。她自问能了解霍玉琛的想法,但现在他的麻烦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预计。
她忍不住低低地爆了一句,还没等歉就被一灵力扇了床。一抬,翡越虹看见的是半盖不盖的红纱一双已经掉了泪的睛。他因为羞怒周寒气暴涨,手却不自觉地向她伸,又害怕一样缩了缩。
“我放过你,你又未免太看不起你自己。若非这劳什的假孕,你随时就能和我大战三百回合然后杀了我,我从来都困不住你。至于是非、恨、贞洁与念,你能不能坐上仙尊的位,你是个怎样的人或妖,谁又说得清楚?万年的寿命里,一切都是浮云过,你用这些困住你自己,何必?”
她低低笑了一声,“凌雪,你就是这么被心困住的么?”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了,他捂着嘴咳几声。无数个日夜的疯狂和自我折磨都化作两个“放过”。
“你放过我,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我翡越虹背负灵两界骂名名无数,半生浪,自问比起那些为天人要死要活的鼻更加对得起天地人心,我自然不会被一个人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