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要走了...是吗...”与以往不同,这回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是一句自言自语的呢喃。
带着花香的气味一蔓延开来,他从未像此刻般觉得林笙的气息是如此熟悉,是前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唯一令他到些许安定的稻草。
林笙为难地看向莫恒,只见他了,让她放心去。
快到院时,林笙突然停来,有些担忧地说:“恒,我总觉得合方才绪不对...不行,我心里有些不安,还是回去看看。你明日就要起程,若我待会儿回来的晚,便不必等我休息了。”
“二爷如今的骨再经不起半分虚耗,若冬至前不能再巩固些,恐怕难以熬过...”
莫恒看着面前纤瘦的影,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却总是能带给他无限的籍与力量。
“好了,不必再说了,去开药吧。”林笙打断郎中还未说的后半段话,然后遣退了屋的人。
巴大张着,咙里模糊不清地不知在呢喃什么。
“二爷的睛暂无大碍,是因虚弱,加之近期哭得频了暂时失明,只是若再这般哭闹去就不知何时能养好了。再者...”
他心疼地抱住她,在夜中悄悄红了眶。
“合,听话,别怕...”林笙让婢们退至一旁,然后慢慢地朝榻边靠近。
两人没有听见他的话,开门唤了人来好生照顾,然后便往自己的院走去。
他们没有让人跟着,而是自己拎着灯笼,在夜里相对无言。
“合,别这样。”莫恒看着林笙发红的睛,不让莫合再说去。他深知林笙此刻有多么自责,即便一切并非她的过错。
莫合在她怀中安定许多,但仍然抖得厉害,两条竹竿似的不受控地蹬着。
郎中忙上前查看,可刚一碰到莫合的手腕,他便像受了巨大惊吓般尖叫挣扎起来。
“林笙...林笙...”他的声音颤抖,摸索到林笙伸来的手后便紧紧抓住不放。
“您直说就好。”莫恒看着言又止的大夫和有如油尽灯枯般的亲弟,走到林笙旁,牵住她的手。
莫恒见过他发脾气,却从未目睹过这般场面,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着急。
周围的婢赶紧住他,忽如其来的几双手却只让他更加惊恐。他脸上青筋暴起,拼命扭动着瘪瘦削的,不一会儿就吐白沫地开始搐。
沉默良久,林笙终于平复好绪,托着莫合的脊背帮他慢慢躺。
她慢慢将人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坐住,紧接着吩咐郎中尽快诊断。
一刻钟后,郎中叹了气,然后开始写方。
“林笙,我死后...”
“阿笙,江南那边的生意有些要紧事,我得去一个月。本来回来时要告诉你的,想带你一起去,也算散散心,可现在合况不好...”
林笙牵住他的手,扯一丝笑容:“你安心去,我会照顾好家里。等合好些了,我们再去江南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