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女大人无需向我谢。”依安用一畅的通用语回应,嘴边扯起一丝冷笑,“培德尔年事已,人竟也不懂规矩……既然是被轮回之神眷顾之人,我王自会给予最的礼遇。”
她固然曾在阿瑞利亚的
发束起,神却锐利得好似刀尖。见此形,艾拉不安地别过,缓缓退后了一步。
而正中央的王座之上,自然就是那个被人们称作私生和篡夺者的荒漠新王,卢因・沙帕尔。虽从未谋面,可她边的不幸都能看到他的阴影。残忍、狡诈、嗜杀成……于她而言,他无疑是个可憎的暴君。
连绵的营帐被猩红的旗帜所串连,系在旗杆上的铃铛在朔风中簌簌作响。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行至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帐之前,艾拉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四周把守的重兵在看到二人时纷纷让路,依安回过示意她跟上,旋即躬行了一礼。
侍女们面面相觑,很快又寻来另一套素白的衣裙为艾拉重新更衣,虽然质地还是轻薄了一些,但已比先前那件要面许多。
随着话音落,厚重的帘幕被人徐徐拉开。踏其中的一刻,艾拉顿时有种置虎的窒闷。大帐之开阔敞亮,两侧臣属肃立在旁,其中有她见过的那个老巫师,更多的则是完全陌生的面孔。他们的视线仿佛一只只盘旋的苍鹰,紧紧锁定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不由自主绷紧了神经。
艾拉愣了愣,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侍女们要准备那样叫人难堪的衣裙。她对那荒漠之王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去讨他的心。况且她的力量是由生命女神大人所赐,和乌拉斯人中的轮回之神――冥神,又有何系?
“所以你就是命运之女。”依安上打量着她,心升起一丝不以为然。这个据说能助君主得到天的女,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罢了。材单薄纤细,态羸弱不堪,虽然确有几分楚楚可怜之姿,但还远远不上王的眷。
“抬起来。”沙场主宰的低哑声线毫无温度可言,却蕴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这位……依安小?多谢您的好意。”艾拉跟着她走浴场,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她的现,自己只怕就要以一副不知廉耻的装扮,在那个残暴无度的君王面前丢人现了。
“大人,命运之女已至。”
“发不用动了,也不必上妆,神明的使者何须以这些外为衬?”依安再度开,语气不容商榷,“都退吧,由我带着她前去见驾。”
她中的波澜一闪而过,随即怒视向那群侍女:“培德尔那老东西,竟敢如此揣测上意。她是王的客人,份何其尊贵,你们怎可待她如贡女一般?”
她不疾不徐地向前踱了几步,突然话锋一转,语调隐隐带着几分威胁:“但你最好不要妄想以来取悦那位大人。我王英明神武,岂会看得上你一个东方女。”
就好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一般,艾拉缓缓仰起了,迎上那双凝聚着嗜血野火的金眸。王座上的男人不同于她想象中的任何形象,他拥有一种冷到极致的俊,一霜白的长发垂至地面,实的躯仿若凝铸于刀锋之上。锋芒毕的目光扫视而来,犹如豺狼盯上了罕有的猎,让人发麻。
当她想要看清他的面孔时,一难以名状的压迫猝然笼罩来,如重山压般让她不过气。不共天的仇敌当前,她发现自己已本能地低了颅,似乎连直视他的睛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