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历29304年3月06日08时35分27秒，火种计划鹿邑曲星系全区完工。”

        “您的沙盘究竟有多大啊。”波冬叹气，也没有再说别的话了。

        ……

        ……

        ……

        我但愿上的是一只雷鸟，

        “新宇历15264年5月29日02时36分49秒，火种计划银河系全区完工。”

        “新宇历58367年8月23日17时49分52秒，火种计划汉谟拉比星系全区完工。”

        但我老了，淡忘了你的姓名。

        一条巨大的项链正在被串起，珊瑚粒一样的红橘白紫稳步前拓，然而这是远远不够的，上千个星系对宇宙来说就是沧海一粟，波冬悬浮在银空间，第三千七百五十二次询问：“至上神，他的路途还有多远?”

        “阿……”波冬茫然地起，那个名字就在火石电转间从他的声卡上销去了，沙一般，真的是过了太久，他忽然就生了怨气，如果你是死了，那我诅咒你不得往生。

        他只是孜孜不倦地建设引力场和大气，预生命使其提前发生，一遍又一遍找一些种播去，沤烂了就接着它们的尸上再埋一层新种，仿佛这样就能抵达那地老天荒的终焉。

        我合上眸，世界倒地死去。

        “很快，15亿光年……”

        化尘埃，化作风，化作雨，只要归来，那他自己被厄诅也缠上，旋绕着交叠，也就是拥抱了。

        ……

        “新宇历9123年11月31日05时17分42秒，火种计划奥林匹克火炬建设完成。”

        我曾幻想你会如约归来，

        那么典籍里的六翼天使就此引退，撒旦扈从场接，一个死魂尖叫声：

        （我想　你只是我脑海里的幻象。）

        至少回大地，雷鸟也呼啸而返。

        合上眸，世界就倒地死去，变成一缕烟依附在星们的红光或蓝光里面，又舞着华尔兹隐去，黑暗驾悍然闯梦中，哒哒声以后尽展示它的力，不知是谁在歌，也不知歌声迷乱里落亲吻的是谁，绚烂的金腾云飘逸来，又很快被墨洇湿，某个撕裂的幽蓝角落里上帝从天跌落，一直沉没浸地狱的岩浆中，烈焰就渐渐熄灭。

……

        “普历（第五版新宇历，一版十万年）6753年12月15日23时07分13秒，杜尚星系全区完工。”

        波冬了一个久违的梦，在新长成不过百年的龙血树投于深红地面的阴影里：

        （我想　你只是我脑海里的幻象。）

        漫长的时间足够消磨掉太多，战争也疲态，最后亡者灰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