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址

        “齐先生，你能准确复述你听到的那些音符吗？”

        我……望着隔离室窗kou的研究员们，汗shui压着发丝，liujin了我的yan睛里。

        我回忆不chu来。

        那些被我捕捉的音符，像是图画一样嵌ru我的大脑里，一块一块。可一旦当我想复刻它们时，那些图画式的声象就会像mo咒一样，洗刷我的记忆堡垒，一遍一遍。

        tou发，更白了。我从洗漱池的镜zi里，看清这些轨迹一gengen得伸长，落满了我的肩上，像北城的积雪。

        我拿不到剪刀，去剪xia这些碍事的异变。

        那些监视者认为我会以此自裁。

        我不会的，我选择这条路，就已经zuo好了牺牲的准备。

        我要死在战场上，而不是隔离室里。

        “我申请再一次xia前线，这一次我一定会深ru其中，把qing报带回来。”

        我会带回来的，那不是神的启示，那是现实存在的辐she1场，那是辐she1带来的jing1神污染……我信奉的是ma克思唯wu主义，我会一直战斗，直到永远。

        倾听

        “实验tiISL－006，现在要jin行ti能训练，请pei合。”

        “实验tiISL－006，现在要jin行血样采集，请pei合。”

        “实验tiISL－006，现在要jin行EEG检测，请pei合。”

        作为实验ti，它真的听到了常人听不到的东西。

        “实验ti的ti能shui平远远超过了人类时期的巅峰。血ye中的辐she1han量明显超标，却未给机ti造成损伤，反而加速了tinei循环代谢，使伤kou的自愈力大大提升……”

        “这是实验tiISL－006的脑电图。在模拟辐she1波中的语音频段时，它的脑电波主要为β波，有明显的反应倾向……我们初步认定，地xia的辐she1he心可能是一种特殊的异源生命ti，拥有人类无法理解的沟通方式，实现与gan染生wu的意识交liu。”

        “受它gao度gan染的人类，生zhi系统明显崩坏，改造成储存转化辐she1波的异能系统。而且，这些异种人要么完全丧失神智，演变为能度极gao的类植wu形衍生wu；要么保存bu分或全bu神智，在它的言语蛊惑xia，同化成它的同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除掉它之前，我们必须尽可能地利用那些，被污染的异种。”

        听到那些人砌在墙后的闲言碎语，和他们试以机qi模仿的胡言乱语。

        ISL－006，是它的代称。原本的它应该有名字，它揣测是“齐先生”什么的。一名研究员不小心称说漏嘴的称呼。

        那之后，它也再没见过那个家伙了。

        是死是活？无所谓，名字对它不重要，它只要完成任务就足够。完成任务后，它就能见到想见到的——祂。

        它从醒来的那一天起就一直等待着此刻，负责人承诺过。只要它pei合，就一定能再见到祂，心心念念的祂。

        它无条件地相信这个人。尽guan它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无意识地跟随发布的指令。在ISL－006的潜意识底层，堆砌的是无条件的忠诚。

        你要把听到的所有讯息，全都传递回来。

        在多方监guanxia，ISL－006被押送jinru启程的潜艇。它不知dao这将是最后一次任务。它也不知dao，手上脚上这些禁锢的镣铐，无论什么原理、无论什么构造，都困不住这ju非人的躯壳。

        如同注定沉底的泰坦尼克号，潜艇在剧烈的辐she1浪里几yu湮没。那些人类依靠武qi装备负隅顽抗。穷途末路xia，他们解开了限制ISL－006的神经锁。负责人抬枪ding住实验ti的后脑，命令它全力施放红焰，务必拯救他们的生命。

        即便它会耗gan1ti能，枯竭至死，如一gen残烛般燃烧殆尽，那也是它shen为工ju的宿命。

        暴nue的宏波从6km级的深度xia剧烈pen薄，整座海好像都在天崩地裂，海平面上顷刻涌起啸动的shui龙。仿若雷霆之怒，红se预警蹿过沿海的数个岛域，在监测塔间此起彼伏地鸣起。临海的绿se长城迅速响应，紧张地矗立在应灾第一线。

        未成形的气旋中心，空气凝滞、海shui沉闷，不可视的辐she1波与红焰无声较力。幸存的行动小组只能看见监测机q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