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回去了也无聊。”
陆昀没来由有些眩晕,反而伸手想去搀扶她,担忧对方不慎打,谁知他的白鸟没有投怀抱,径直在碎石滩上踏踏跑起来,使他一阵提心吊胆:“回去吧,太暗了。”
“你是指导数的四则运算吗?”顾瑶翻了个大白,她这人有个病,一沾数学就犯困,偏偏最近陆昀有心为她补课,结果大好时光全用在瞌睡上了,“我才不看。”
顾瑶不由怔忡片刻,“才两年的功夫,怎么荒成这样了?”
作者的话:要尾声啦w(?Д?)w本来想写play的,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太刺激了,还是黏糊一吧
隔了片刻,在受到彼此温相互掺和交以后,陆昀终于缓和来,原本紧绷的肩背气般颓然垂,开始别别扭扭吐实:“……我伸手的时候,你躲开了。”
“欸——好可惜。”她嘟囔两声,继续上前几步,踩着石块远远眺望起来。
她故意使着,连续几次躲开陆昀伸来的掌心,俯拾起几枚椭圆石,自顾自打起漂,反正假期悠长,浪费些许在这夜中,本无伤大雅。
顾瑶耐心消耗极快,见状,一手揽住陆昀腰,一手往他屁行二次补刀,如愿听见一声吃痛闷哼:“又怎么了嘛?不说清楚不许走!”
人之间免不了说些讨巧的誓愿,即便陆昀不信许诺,也被她那信誓旦旦的卖乖模样影响到了,抬手重重抹去泪渍,只瓮声瓮气:“这倒不用……现在先抱一会吧。”
他们许久没有重游故地了,难免生一希冀,盼望童年深的风貌不改,奈何目竟是一派萧索景象,原本裁剪齐整的灌木悉数除,徒留一蓬蓬野蛮生长的杂草,叶与叶的隙遍布蛛网,捕捉周遭密密匝匝的蚊蚋——再也没法去纵玩耍了。
“哎,哭鬼,真拿你没办法。”
“快。”
大约觉得独自玩耍没有意趣,她扭招呼陆昀,谁想对方居然背转,久久不发一语。顾瑶连唤了四五次,瞧见这人仍是一副执拗的沉默模样,总算意识到了况有异。
“可是刚才周围没人,你还躲了三次。三次!”陆昀难得提音量,声线隐隐发颤,语速更是急切,委屈之溢于言表。
“那会有人看着呢。”她以为他讲的是先前握手一事,语气轻松,不以为意。
“我们可以看书啊。”
月轮正当悬,垂一层朦朦胧胧的莹白纱雾,覆在少女的睫上,她的眸底因此倒映着湖光,刹那间过千重云。
怎么办,他居然因为没牵到手就委屈哭了?
正行走于外界,虽说夜朦胧,不算什么大庭广众,然而周围路人往来不休,他的碰来得突然而又坦,反倒令顾瑶深窘迫,心慌意乱地撤回手心,意识往前小跑几步,回首仍是那句熟悉促。
种新奇探究的神,近距离观察男女之间的差异,接着慨一句明明小时候都差不多。
拐过几岔,行人逐渐稀疏,路灯坏了一盏,光影闪烁不定,湖上泛起微腥的汽,夹杂几缕栀清幽,无声淌夜风中,指引两人走向旧时河岸。
“真的?”
她左思右想,实在没能理清自己如何得罪了这尊大佛,脆开启耍赖模式,不依不饶地束缚他的行动,反正这里人烟清净,荒草丛生,能够容许她稍微放肆一。
“听说之前要修路,在公园这边新增了站,但刚施工没多久,不知怎么就搁置来了。”
顾瑶依言照,双臂自腋环绕而来,脸颊紧紧依偎对方颈项,聆听血里由急至缓的蓬脉动,笑音浮在充满清馥花香的夜风中。
“好嘛,回家就回家。”她暗自嘀咕一声小气鬼,随后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脊,不见应声,便又迅速变换战术,轻轻搔腰窝以及腋,尝试以意哄他回。
“真的。”她举起手掌,以示端正态度,“要不要发个誓?”
岂料陆昀立时退走两步,大约真在怄气,但凡顾瑶稍有靠近意图,他就埋拉开距离——透过稀薄月,只能看清紧抿成线的嘴唇,似乎正铆足劲儿憋住声音。
顾瑶安静低,无声息的灿烂笑颜,又觉表现太过恶劣,不得不忍心中翻腾如沸的喜悦绪,兀自调整半晌,这才佯装平静答:“好吧好吧,是我的问题——那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躲开了,只要你需要,我就会一直不松开。”
“有这么多吗?”顾瑶眨巴两睛,还想科打诨糊了事,然而余光到积在对方角的痕,不禁为之错愕,话音同样陷短暂停滞。
他并不在乎施加于自己上的种种捉,唯独介意她的闪避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