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顿了顿,放低了声音继续说:"我痴缠你许久,数月过去渐渐明白了些事理,我不该对你心生妄念。如今这妄念将要看破,我便不再纠缠。"
而那件被浣洗过的僧衣早就在济的手里被晒得和燥,奇怪的是,济并没有将僧衣带去,而是随意将皱成一团的衣留在了小院中。
你想要留在他的边,就必须要恪守他的规矩。
"济?"
却见后款款走来一个材纤细的白衣少女,粉的脸,盈盈的眉,不正是那梦境之中的少女现在了自己前。
你不想像那相国千金一样纠缠于他,这份说不的恋被你埋在了心底。
"济,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济震惊了片刻,很快消化了他豢养的小兔是个女妖的事实,自觉不能再留你,丢这句话便也不回地合上门离去了,独留你在这残留着济上檀香味的床褥间呆呆发愣。
济最终还是心留了你,只是告诫你不能在他面前幻化为人形,他只当你是从前那只陪伴他的小兔。
长长的兔耳沮丧地垂,你将济留给你的僧衣卷成一堆,窝在了里面。
少女远走的背影缓慢而定,济着手心里的僧衣,看着你逐渐消失的背影,低垂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纵然有些许失落,你还是顺从地答应了。
"你既已可以化成女,我不便再留你。"
济自梦中醒来,颇有些苦恼地洗漱起,打了一桶井,走到院中洗尽被污的衣。
*
你自是一副懵懂纠缠的模样,济不愿见你,你便继续变作一只小兔的模样,在济的门前一直等着他。
他的声音冷然:"我不是说过在我面前不要幻化成人形吗,你这是为何?"
济明白这完全是你的肺腑之言。
你早就习惯济对你的不假辞和有意疏远,因此早已不会到难过,只是向济行了一个礼:"济,我来是向你辞行的。"
"早前在庙中,我多谢你的教养,要不然凭我的修为,也许再修个数百年也无法修炼成人形。你佛法,心思纯澈,是我见过天分最的僧人。"
只是打一瞧,济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梦里那个浑赤、眉目的女妖,默不声地后退了几步。
可你终究舍不得他,济回庙里那日,你假装是庙里的女香客,偷偷跟着济回了禅房。
时间日久,你越发明显地觉到济上淡淡的疏离,便有些心灰意冷,白日里也不敢过多打扰他,在山脚寻了一个住,倒真成了一个虔诚的女施主。
那少年僧人额前的金莲印记,竟在你说要走之后转着诡异的红光。
"济,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变成人形了……"
日升又日落,济一直站在小院中央,直到日暮西沉才抬起早就沉重酸痛不已的脚回了禅房。
"你就当我还是那只小白兔……你不是说山中清寂吗?我可以陪你解闷啊!"
*
耳边传来清甜的嗓音,济还以为是梦境的影响让自己现了幻觉,神不禁有些紧绷。
离开之前,如果你主动抬看一济的脸,也许不会那么脆的离开。
"济,你生时我曾见过你上的佛光,你注定是要得的。保重。"
你的脸上表毅又认真,说完,便像放了心里的一块大石一样长叹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