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好了中途不打电话,全心全意的备考。所以直到这一刻,她从监考老师哪里取过上交的手机,开机,给在门外等候的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同他说两句。
“考得怎么样?有比我更厉害嘛。”光从跃的音符里就能得知她的信息了,所以许枷也跟着勾起了唇。
“没为难你就好。”许枷从接到这个电话起,就彻底放了悬着的心,大约听了几分钟,等她把话说完,才把一些不得更改的实和盘托,“我妈要我跟着回家一趟,是来不及找你换回了。但我怕你明天早上起来看到陌生环境会怕,所以提前和你说一声,地方可能有些简陋……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好多年不去了,到时候有什么不确定的事随时和我联系。”
少女坐在塑料座椅上缩成一团,边呵手边往试卷上写字,一笔一划地,觉自己的记忆发生了错乱。应该是形成了肌肉记忆,看到会联想起在许枷那边过的题目时,就自然而然地切换成他常用的那种更为大气的笔法,一个字有她大半个指甲盖儿那么大,答题也是简练而富有逻辑的;如果是在自己学校写过的题目,她就会把字写得小小的,住答题框的上边缘,然后空上大半,等着第二遍回来看的时候修改补充。
明明上午还是炎而憋闷的。
试卷比她想的要简单多了,她心里一直在偷乐,但又不好意思太得意,所以抬看了教室正前方的时钟,小地气吐气,借此心,这么听着石英钟滴答滴答的声响,一直捱到了写完英语作业的午。
像刺猬、松鼠、小猪、猫咪,各种在他里过分可的动一样的姑娘此时正埋苦,时而把笔怼在人中上,时而在草稿纸上胡乱写画。
不知怎么说,这一刻他竟然失语。
一回听见他这种语气,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是很不好应付的家长么?难不成比你妈还离谱。”
“是我。”少年的声音是顺着外间的雨声淌耳里的。她总是慢一拍,这会儿抱着瓶站在走廊上才反应过来外面已经了好一会儿小雨了。
“嘿嘿。”她一直在傻乐,估计是没想到今年的题目能这么简单,给她撞了大运,便像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复述这两天遇到的惊心动魄的经历。
上午九,语文开考。
他应该交完试卷了吧?现在给他打电话会被老师指责么?
说起来其实有没良心,她完全不想许枷的事儿。大概是那家伙本不需要她担心,所以她一儿也想他。这种时候,她就笃定着,各人自扫门前雪,她能把自己脚的这片清理净就已经很不错了。
“打不过你还考不过么?”他拿起桌上的东西便往外走,路上偶尔会碰到几位认识的同学。但他走得很慢,几乎是在人中逆行、后退。宋烟在外面等,破天荒的,说考完要带他回趟老家,时间紧迫到都来不及再找她互换。所以想多跟她说几句。
所以他里的刺猬、松鼠、小猪、猫咪,各种过分可的动跑来拍他脑门上的灰,反过来哄,“考完试就放松几天,我妈在家会给你好吃的!你那群古怪的家长,就让我来搞定,嘻嘻。”
说完又觉得没什么底气,有些过意不去地开半哄她,“次见面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