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纨觉得她奇怪,只教训着,“小小年纪什么好的都不学。”
“嗯,他不给就不给吧,指望他咱俩早就饿死了。不过你也别瞎担心,我肯定把读书的钱给你攒齐了。”母亲站在黑暗里,语调轻松,没再像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时,那样生气和着急了。
“过了我18岁的生日,爸爸就真的一分钱抚养费也不给了么?”她知母亲这么缺钱的理由,因为那位不想她了,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譬如,谁让母亲生的是女孩儿,既然都是女孩了,读那么多书什么,以后都是要嫁人的。
的工作。等你以后工作了就知了,差都是有差旅费的,就是额外给的奖金,一天三十,一周就是二百,全是净赚,到了外面还包吃住。所以就想着平时我的那份伙费就给你当零花钱,你别我,平时在学校堂多吃好的,老师让买什么书你就去买……”好像全世界的母亲到了可以唠叨的时候都没办法停嘴,觉得少说两句孩都听不明白,觉得少说半个字都能在理解上产生重大偏差。
说起明天,简女士又想到了能叮嘱她的话了,跟在她后一路走回了房间,“明天洗什么。带着我刚才给你的钱一大早去市中心的第一人民医院挂号,科知的,如果有专家号就挂专家的。得好好检查检查,别留病。要是钱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一张信用卡,直接刷,密码是你的生日,910505……”母亲站在月光中,同温柔的月一起拥抱了她,叫她忽然不觉得手脚冰冷了。
她很久不见那位中年男人了,因为对方母亲不让她和爸爸单独见面,所以这会儿觉得有些恍惚,甚至回想起昨日自己用许枷的卡随随便便取了两万来。那么多钱,她从没见过那么多的现金,再加上几个小时,她亲看见许枷和宋女士说了给对方赎金的事,没能全找回来,差数目,宋女士听了后,也没指责他。那么多钱。有时候她要买冰棒吃都得在存钱罐里掏平时买菜剩余的一一的零钱。
“到时候,还请您别太难过。”她抿着唇苦笑。
少女看着母亲准备离开的背影,忽然记起了什么事,蓦然开,“妈妈,要是哪一天我毫无征兆的离开了。”也许是太难受了,那冷冽越来越,像崩塌的雪山,在这脆弱的里越越大。她确定自己没办法这样长久地的生活,一定会有离开的那天,所以想趁着还在的时候,把该说的话都说明白,“是人死的那种离开。”
“静儿?你在想什么。”简纨见她盯着一不肯动了,忍不住发问。
“没什么,睛有些累了。”她低了,装作只是发了会儿呆,“妈妈,早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别熬太晚。书包丢那里拿泡着就行,明天我睡醒了自己洗。”
静儿是她的小名,简女士在家都这么叫她。它和大名完全不沾边。母亲不喜她的大名,因为大名是让算命的先生给取的,生的那年,说是这名字能给简纨招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