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贺云丽欠他母亲的,她所受的每一份痛苦,他都要贺云丽百倍千倍的偿还,若是贺云丽死了,那便由她来还。
“你说什么……我妈……死了。”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
“江若妍,我早就说过,你们全家都该死!你以为贺云丽死了就算完了吗?我告诉你,你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她从白天吃到晚上,不知吃了多少,最后终于意识不清,浑是血的晕倒在了花海中。
心脏像被活生生的撕开,疼得她连气都是折磨。
“若妍,我你。”
“醒了。”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骆闻洲冷着一张脸走了来,“真没用,吃花而已,就足足睡了三天,连你妈的葬礼也没赶上。”
她想起曾经过往的种种好。
这片玫瑰花海刚长好没多久,每一朵都带着刺,江若妍摘它们往嘴里的时候,很快鲜血就顺着唇角了来,但她恍若未觉。
开庭当日。
“是又怎么样?”
她一毕业就去了他的公司工作,这些年,诚诚恳恳,兢兢业业,无数次让自己喝酒喝到胃血,却也没问公司索要过半分钱,可如今,他以如此低劣的罪名,将她告上法庭。
她撑着让自己办完贺云丽的后事,第二天,她就被警方逮捕了。
江若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觉得脑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说完,再不看江若妍一,他转就走。
“若妍,我们就这样一辈到老,好不好。”
“若妍,这辈,我只要你。”
话落,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朝着花海走去。
一声惊雷劈,瞬间将她的心脏咋得血肉模糊。
轰!
罪名――挪用公款罪!
到什么,他目光掠向远方,“看到那边种的玫瑰花田了吗,你过去,把里面的玫瑰花全都吃了,救你妈的事,我便考虑考虑。”
骆闻洲无所谓一笑,“是啊,死了,死的时候还睁着睛,估计还在等着她亲的女儿去见她最后一面!你是没看到那样,可怜得很。”
当法官让律师结案呈词时,她这才像是活了过来。
她还记得他蒙着她的睛,带着她来到花海的这一天。
死之前,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为骆闻洲的秘书,骆闻洲亲手将她告上法庭。
他们在这片玫瑰花海拥抱,接吻,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得到了最好的。
一阵一阵的痛意袭来,她像是被拽了深海里,呼被咸湿的海占满,整个人都溺毙在他汹涌的恨意里。
想到没吃完的花,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若妍木讷的看向作上观的骆闻洲,曾经相的画面如走观花在前一一浮现。
像是被走了全的力气,江若妍呆呆的看着他,却一个字也说不来。
她的妈妈,死了。
每吃一朵,脑海中就会会想起骆闻洲曾经对她许的诺言。
江若妍眶蓄满了泪,看向骆闻洲,“你是故意的……故意拖延我的时间,故意用这种方式,让我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从到尾,你都没想过要救她,是不是!”
她站起来,一字一句:
骆闻洲冷笑,不置可否。
如今,他要让她用最惨烈的方式,亲手毁掉这段。
一朵,两朵,十朵,二十朵……
整个病房里,只留江若妍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更想起,想起在医院时,骆闻洲说的话。
而很快,她便明白了骆闻洲中的地狱才刚刚开始,是什么意思。
如今,贺云丽已死,若她甘愿狱,从此之后,两人便彻底两清了。
“我认罪!”
她泪朦胧的看着他,“好,我全都吃了,希望骆总,说话算话。”
双方律师激烈辩论,比上次的火药味还要重。
她素来喜玫瑰,那片花海,便是他为她亲手栽种的。
“没有。”
“被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唯有江若妍,坐在被告席面枯槁,仿佛一个被去灵魂的木偶。
否定了她这个人,也否定了她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