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被蔚澜比作杨贵妃,可她既不是王侯将相,也没有什么家仇国恨。况且人都死了,再来谈与恨又有何用?
“在我心里,哥哥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我会在乎哥哥的死。”
江瑜能如此大胆,无非是意识到,他们心心相印,真心不会被辜负,只会被报以更烈的真心。
“我不想循规蹈矩,苟且偷生。”
可连山间的风,海中的,地上的尘,每一,都彰显着他们的痕迹。
狄兆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替她拢紧披风,幸亏他持带上,否则海风呼啸,她很容易冻冒。
狄兆一直看着她的睛,他并不羞于被她察觉自己的绪,他早已潸然泪:“我与你生死相随。”
“只要云冰开心就好。”
“因为我已经把哥哥当了自己。”
云冰知这话里有话,东铃不止一次拐弯抹角地劝诫过她,她没什么实,左耳右耳,大多当耳旁风了。只这一次,耳听为虚,见为实,江瑜和狄兆,他们切切实实地向她展现了什么叫事在人为。
江瑜声音颤抖,话语间已有些哽咽:“我从不相信我的事能惊天地,泣鬼神,尽成事在天,但谋事在人。”
问世间,为何,直教生死相许?
东铃见好就收,给云冰施压并不是她的本意,种种迹象表明,云冰还在执着于过去。可云冰不但没有表现任何对潘舟的怀念,反而当他自始至终都不存在一般。东铃虽不知实,但她推测事绝不简单。
她想拉他一起死,她很自私。
在天愿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用来形容他们还远远不够。
“如果重来一次,我依旧会那样。”
云冰不回话,东铃便继续提她:“幸福是靠争取而来的,不然就算它从天而降,也会与之肩而过。”
江瑜站在海边的一低矮山崖上,她着海风,有些事,她想跟狄兆说清楚。
大好年华在一个死人上吧,活着的总要向前看才行。”
狄兆回忆起刚才江瑜和云冰的对话,他突然明白了江瑜的意思,他不敢再听去,怕自己会绪失控。
东铃突然上前,打断了云冰的沉思:“很般吧,两个都是那种会为彼此而不遗余力地扫清一切障碍的人,想不登对都难。”
无边无涯的海域,让江瑜想到一句诗: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江瑜涕泗横:“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会慷慨赴死,只求不留遗憾。”
他的里只有她,他也很自私。
“和哥哥在一起,我没有失去自我,应该说,我找到了自我。”
云冰久久凝视两人携手远去的背影,开心的觉对她来说已很陌生,只要不痛苦,就算走运,她迫自己学会知足常乐,随遇而安。
不止是在天,在地,或是人,是鬼,任斗转星移,海枯石烂,不变的,是他们永恒的。
云冰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自然直,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也许有一天,她也能拥有这般好的。
江瑜看云冰一不放在心上,便知是怎么一回事。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人我们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