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柳智走过去。
我杀人了。杀人会怎么样呢?我会偿命吗?
这些念只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刻就消散了。他只看向柳智,像饿了几天的老虎盯住一只猎。
柳智说:“你最好冷静,我能帮你,只要你肯听话,杀了栋只是小事。”
他看向栋,轻蔑。虽然简一反杀对方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也乐见其成。栋死了,新国又没有别的儿孙,那他的一切最后都是自己儿的。
天知他有多盼着栋去死。因为栋的暴力,他过不知多少次医院,甚至只能终挂粪袋生活。如今栋死了,他也能气了。
没有什么比借刀杀人、坐享其成更令人快乐了。简一会监狱,甚至是生不如死,而他,他的未来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都不需要他动手,新国不会让简一好过。
但简一今晚完全了他的掌控。他脚步不停且定地走向柳智,脸上的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他问。
他的剧烈地起伏着,衣服皱巴巴地堆在他的上,上面还沾着或新鲜或涸的血,整个人像个变态杀人狂。
“你冷静,咱们坐来好好聊聊,好吗?”柳智放柔声音,好声好气地劝。
可简一不为所动。
他一步步走近柳智,尽他也不知自己靠近对方之后到底要嘛。是杀了柳智还是别的?他凭着本能走近柳智。
每走一步,他都会想起那段被他刻意遗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噩梦。
他被扒光衣服厕所里,里面的又脏又臭,他们拿笔在他的上写字,一笔一划,尖锐的笔尖划破他的肤,写“男表”“货”“一元一次”等侮辱的字。他被好几个人压住,他们抻开他的手指,在他尖叫声中把衣服的针刺他的手指。都说十指连心,那一刻他痛得恨不得死去。
他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搞不清楚他和爸爸了什么恶事,为什么厄运都在往他家跑?
他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凭什么要这么对他?是,他是不够聪明,但他是人,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柳智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楼梯,然后飞快得跑去。
咯吱咯吱的楼梯声伴着简一甜得有些腻人的音调:“柳智,你为什么要跑?”像是鬼魅的哭嚎,听得人心里发颤。
柳智一气跑厂门,外面还在雨,他却已经顾不得了,直接冲雨中。万幸,门外停着几辆车,有一辆还是警车。
他如蒙大赦般跑过去,嘴里喊:“救命!救命啊!”
最先车的是谢兰。她的脸难看,一把拎起柳智的领,里是黑夜都掩不住的怒火:“简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