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趁众娘丫鬟不在旁时,另取一件中衣来与宝玉换上。宝玉羞央告:“好,千万别告诉别人要紧!”袭人亦羞笑问:“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那里来的那些脏东西?”宝玉:“一言难尽。”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羞的袭人掩面伏而笑,待说到赐药一节,忍不住又问:“梦里岂得真么?那时见你中倒不似能藏住那般的事。”宝玉:“我心里可也纳闷呢,我平常自知上并非生得那个样儿,白天不方便亲见,趁他们都去了,与我瞧瞧它变也没变。”说着褪中衣来,袭人未料宝玉如此大胆,不及躲闪,灯已看了个正着,但见那颤巍巍一条白玉也似尘柄见风就长,左不过数息光景便雄赳赳起,果真长至六寸有余,壮一手难围,圆如紫李,肉净若白玉,心中登时一阵通,目瞪呆,面红耳起来。
一阵酥麻,熬止不住,登时儿汪洋大,那条铁的阳,在阴里边连连的了十数多,警幻叫儿一,好似油浇蜡一般,周顿轻,畅无匹,阵阵痛快到极,呼一声,抱住宝玉一条胳膊,遍筛糠,也跟着了阴,二人这般恣意狂,终双双狂对丢,已是力竭,搂抱着一团,交颈眠去。
那日,警幻携宝玉,可卿闲游至一个所在,但见荆榛遍地,狼虎同群。忽而,大河阻路,黑淌洋,又无桥梁可通。警幻:“此即迷津也。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通,只有一个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不受金银之谢,但遇有缘者渡之。尔今偶游至此,如堕落其中,则深负我从前一番以悟、守理衷之言矣!”宝玉方回言,只听迷津响如雷,竟有一夜叉般怪窜,直扑而来。吓得宝玉汗如雨,一面失声喊叫:“可卿救我!可卿救我!”慌得袭人、媚人等上来扶起,拉手说:“宝玉别怕,我们在这里!”
四舞女见主人熟睡,前以巾帕为之净,将三人同置帐中,合覆绣衾,将门掩上自去。
宝玉素喜袭人柔媚俏,忆往昔童蒙未辟时,不得那事,如今四十三式尽都学成,岂有藏珠于椟的理,灯见她羞带惧,形容温顺可,引动那太虚幻境历练而成的之心愈发蠢蠢,骤起抱在怀中,正怜惜一番,却见袭人两腮红,秋波溜闪,一把挣开了转脱,宝玉急忙搂住,趴耳畔低声叫:“好,且留步,既然有了这个东西,咱们也好效行那云雨之事,我在梦中得仙姑亲授,滋味儿直如摄魂洗髓,扶摇登仙一般,真有别样意,再不骗你的,与我同试一回,保你也说好。”袭人叫他搂着,又缠颈贴腮的扭上来说混话,原本一心早教烘透,臆间倒生些儿颤兮兮,刺刺的活动来,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于是垂首抿唇不语,宝玉赶忙趁机搂抱上床,左右了帐,轻唤声“好”,转就扑上动作起来,先在那粉光的面上摸了一摸,亲了一亲,两手捧着靥凑去唇边,把个尖儿探描摹形状,将些香甜胭脂尽吃了,又钻去撬动牙关,袭人少不得微张绣,接来略了几,羞抬把宝玉打量,见他目若秋,面似银妆,眉梢多,角笑,比之往日平多了几分俊丽丰颜,不禁一腔打翻,满怀蜜意浪涌,款合手揽在脖颈上,也将玉来偎,宝玉她顺驯贴,愈加温存小意,二人就躲在大床香帐搂抱亲嘴,但见:咂,把香津互递,交颈叠,将朱唇偷尝。兰麝细,桃香浪,良夜金宵,只嫌娱乐短!
秦氏在外听见,连忙来,一面说:“ㄚ鬟们,好生看着猫儿狗儿打架!”又闻宝玉中连叫:“可卿救我”,因纳闷:“我的小名这里没人知,他如何从梦里叫来?”又不好细问。彼时宝玉迷迷惑惑,若有所失。众人忙端上桂圆汤来,呷了两,遂起整衣。袭人伸手与他系带时,不觉伸手至大,只觉冰凉一片沾湿,唬得忙退手来,问是怎么了。宝玉红涨了脸,把她的手一捻。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年纪本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通人事,今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了一半,不觉也羞得红涨了脸面,不敢再问。仍旧理好衣裳,遂至贾母来,胡乱吃毕了晚饭,过这边来。
此后数日来,警幻柔缱绻,可卿语温存,宝玉恍恍惚惚,于放山遣香太虚幻境与众舞歌姬,及正副册二十四钗者,一一浅试深尝,无论兰汀芳甸,月影花墙,皆留种,乃至湖石雪,案台秋千,尽可交,无拘无束,放浪形骸,歌曼舞,解醉千觞,仿若置温柔乡,甜蜜中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