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虽无天第一刀客之名,可真论起刀法也只有李克用这个通才能一较。快,险,沉,没有各派的飘逸架势,反倒像战阵中老兵列阵而行。只一柄绣刀,却似有百十人围攻同时挥铁浪。堂皇,刚毅,步步压缩花蛊的鞭围。
陆炳收刀回鞘,招呼属来收拾残局,对花蛊说:“我能教你的只有这了,此境手,我只与江元声和李克用有所切磋。功力逊,实难确信两人还藏了多少奇招。你若以江元声为目标,不妨去找找李克用,以他的,想来是再迎不过的。”
花蛊知自己已输他半招,但仍旧中发亮,嘴角笑意不减:“多谢陆大人赐教!”
十招之约!没错,她想问的就是这个!
“陆大人,您可真是我的好前辈,帮了我个大忙,我一定跟咱们圣上多夸夸您。”
鞭法诡谲多变,但委实不适抗长刀,花蛊顺势变换鞭势护住自己周,击打在长刀上发了凛冽的碰撞之声。她借机开,退避之时几银针忽的从袖间,朝陆炳掠去。陆炳却欺向前,用不合武学常理的方式肉吃了银针,银针戳破衣服却像在钢铁上钉钉作响。他没有欺抢,反倒顿了半步,给花蛊留了后退的机会:“了此境,不再为武理所拘,我当年就是这么输了十招之约。”
她的功法极快,容颜已定格在二十岁,所以现在就算故作俏少女姿态,倒也不显得违和。
“圣上游之意甚,再三谏阻总非长久之计。假作你与圣上擅离京城,回山东故地重游如何?”
“在这个境界不能像从前,每功力用尽。或五分,或三分,或至三焦,或停太冲,一旦循环往复,必然会被抓到破绽。所以压制对方,迫他不得不把一真气用尽是最稳妥的赢法。”
而面对蛊虫,陆炳又像找回了锦衣卫的本职。阴毒狠辣,条条飞刀形制不一,或袖或,腰间衣领,动作遮挡间稍不留意就是一柄飞刀。所幸大分飞刀被他用来钉杀蛊虫,而飞刀再多,也绝没有花蛊的虫多。
她正离开,陆炳却突然叫住了前的教教主,给了她个共赢的提议,演一场引蛇的好戏。锦衣卫可以从江元声附骨之蛆的监视里挣脱,花蛊也可以削去江元声最得力的臂助。
“陆大人小心了!”花蛊以为飞刀用尽,嘴中呼哨,所有蛊虫直扑陆炳。谁料陆炳藏了两袖天女散花,不打蛊虫不打人,全用来封住鞭路,在花蛊一真气用完时截停了她手中长鞭。刀尖住花蛊手腕,胜负已见分晓。
人三步开外,腰上鞭一声亮响。意气风发地回:“陆大人!请!”
“此境虽罕贵,号称功不尽,人不亡。可同为此境者终有破绽可循,压制比击伤更有用。”
她再不隐藏手段,眸中火光愈演愈烈。蛊虫飞舞,满天花洒,比起对决更像是起舞。鞭如毒蛇般疾驰而落,只剩一闪而过的鞭影。
李克用她自然要去找,没有第一个找也是准备在陆炳这儿先探探风。听到陆炳说起他的为人,花蛊倒是放心来,脑中却不适时地闪过七年前的事,不禁暗骂自己心浮不稳。
此战结束,花蛊受益匪浅,她不在乎输赢,只在乎和江元声的输赢。听到陆炳提及她来此的本意,也脆默认来了。近年来江湖上时常有她和江元声的传言,甚至画本都了不少,她也知这种事向来是越狡辩越当真,只能听之任之。多偶尔逮到一两个在她面前说闲话的送他们归西,也算是不见心不烦了。
以武会友,却是人生乐事。她首先手,未以暗作为先锋,鞭挥舞起来带着劲的烈风,伴着破空声直朝陆炳去。陆炳的长刀破空,如夜空电闪,全力手毫不托大。避过鞭梢,双手握刀开鞭势,直抢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