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这话,大抵意识到,他这个反应迟钝的妹妹终于想明白他们两个人将要分开了。不好说太伤的话,便想了别的话题逗她,“不是才过,怎么这会儿又想了,以前没隔个两三个月,你都不会主动提。”
江语又不是笨,怎么听不来哥哥在故意转移话题,“那你就当我是女,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事儿。”她憋住了肚里一大堆开就要哭的话,不依不饶地撞他。
她听见他竟然这样想,难过的伸手打了一他,回答,“她们哪里有你重要。江池,在我心里,爸妈都取代不了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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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良心的话行不行。”江池揶揄。
江语只当这是话,什么思念,说来好听的,所以轻笑着用藏在被里的手回的哥哥的指节,又言,“你别太累了,我心疼。”
他知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本站在大路上哭,就已经很招惹旁人的注意了。但他不在乎,走上前给了江语一个温而克制的拥抱。
“妈妈,哥哥去哪里了?”她莫名难过起来,心扑通扑通的,连指尖都跟着发酸,也顾不上和聊了一个月的“网友”打招呼,着急忙慌地开始满房间寻找他的影。
就是这一刻,江语才忽然意识到,她和哥哥要分开了,这个念非常烈,以至于她的鼻立刻就酸了。
两三个月,太长了。江池摇摇拒绝,“要不是时间和金钱的限制,我更想每周都见你。”
分明是非常忙碌的时刻,又喧闹,二十几平的小地方挤了八九个大人。但她跪在床板上铺床单的时候,忽然想起江池,便偏往地上看,发现他人已经不在了。明明刚刚还坐在自己的椅上。
火车这么摇晃,窗外的景飞逝。全家人坐上租车赶到学校时,已经大中午。
分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届时两人都有了自己的成就,独立、、果敢、自信,才能同父母畅谈那些,一辈不结婚,和妹妹/哥哥一起生活的话。
“想你就来了。”她瘪着嘴直言,一双黑溜溜的睛看着他不肯挪开。
坦言,“江语,我也不舍。”随即解释刚才的行径,“我看你和她们聊得开心的,我也不上嘴,脆就来了。心想,说不定你一开心,就记不起我。”
真正好的双胞胎就是这样,对方的地位无人能及。更何况是两相悦的双胞胎。
她这才听懂哥哥之前的持自何意,了鼻涕,不再多加推阻,改,“你要是没钱的话,我就帮你问爸妈要。”
我,生活上有困难就直接和爸妈说。我争取每个月都坐车去看你一次。”他和江语的距离不必这28个小时短,但一路摇晃的辛苦显然是自己承担更合适。
寝室里好几个同学都来了,一排家长在那里互相打招呼。江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说话,就一直躲在哥哥后,或者佯装收拾行李在床架上爬来爬去。
这大抵是两人成长路上的必修课。尽告别时浑如丝剥茧般隐隐作痛,可还是要认清,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结局。
“没和你说么?放了东西就和你爸楼了,这里毕竟是女生寝室,两个大男人待着不合适。”妈妈拿了桶和抹布来,弯腰帮她洗家上的灰尘。
楼梯里人来人往,大多是笑着的,只有她,好像上就能掉泪珠。
江语从哥哥袋里摸餐巾纸,简单擤了擤鼻涕,绪比刚才稳定了不少,红着睛仰看他,张嘴回答,“江池,我等你来。”
江池没走,就站在女生寝室楼,两手着袋,随意地望着妹妹宿舍的窗,想看她会不会探脑袋来瞧自己。谁知一低,就看见江语已经凑到跟前来了,连忙开,“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他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小姑娘声音颤抖,估计是受不了,于是着急忙慌了床,套上拖鞋就往楼跑,也没顾上妈妈在后追问。
他真是忍不住笑,想来要是爸妈知自己的闺女是个小白狼,估计会气得半死。
“说了一个月来看你一次,四周后我们就又能见面了。”
“所以,没看见你,我这里忽然就好难过。”忍不住,江语话一说完,眶里的泪就掉来了。
他笑笑,“哪有女孩上赶着当的,能不能矜持,这样我很怀疑你一个人……”哥哥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还是把话题扯回了正轨。说不去玩笑话了,只好叹了气。
那可是28个小时,来回就要三天,不是大假他就必须得翘课。妹妹听了之后果断摇,“你学的那些可比我难多了,两三个月来一次就行,还能多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