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外婆没关系，不喊外婆这个称呼！”

        云尧目光一瞬间暗淡来。

        “云知，那我就先回学校了，还要守着他们上晚自习。”班主任对云知还有个爸爸的事有些惊讶，但既然她的家长来了，她也还有事，便说了离开。

        云知有些恍惚，这句呼喊像是从遥远的记忆中穿越而来，终于在此时抵达了她的耳畔。她转看过去，果然，是记忆中那个男人，她的父亲，云尧。

        云尧还没说完，云知便打断了他的话语。

        男人一西装革履，明明是十分致且一丝不苟的装扮，但此时却跟一只落汤鸡一样没什么区别。

        “知知，你还没有原谅爸爸吗？”男人说着，上前一步，连眶中都有些湿泛红了起来。

        “医生，我外婆她况怎么样？”她的语气里带着说不的焦急与泣声。

影，额前的发都被雨打湿了贴在脸上，忽然嘀嗒一声，不知是雨还是什么其它的，直直地就滴到了地上，又像是滴到了心里。

        “知知！”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在云知背后响起。

        “未成年人不能签字的，小姑娘，还是让你爸爸来吧。”医生刚刚大致也看了这家人的矛盾了。

        班主任还说已经帮云知请了假，让她不用担心。

        云知已经有五年没有见到过他了，但前的人似乎格外被岁月偏，他如今的模样和云知记忆中的分毫不差，只有角那里，现了狭长的细纹。

        男人跟着医生去缴费签字。

        突然。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跟我来签个字。”医生在此时适逢开。

        两人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明明是父女，但又像是隔着一条趟不过去的时间长河，彼此分隔之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原谅？如何原谅？过去的记忆就像是在她的里长了时间的枝丫，要回去的时候必须扯断那些枯老的枝条，但偏偏又都已经植在骨血里，每走回一步，便是要将自己扯得血肉模糊。

        此间空旷，只余云知一人。

        没过一会儿，周阿姨家里也打来电话了，云知靠在墙角，也叫周阿姨回去了。

        “知知，我听说了妈她……”

        “你来什么。”云知的中一就冷了，她十分平静地看着前容貌不俗男人，嘴里的话语不善。

        “况不太好，估计以后只能在床上了，如果后续还想要一步治疗的话，要转到市医院才行。”医生摇摇，嘴里的话语湮灭了云知底最后的一缕希望。

        女孩儿冷漠地别过脸，不去回答。

        手术室的灯灭了，云知一站起来，她晃了一，前一阵昏黑，但还是扶着额过去。

        云知在手术室门外等了好久好久，她忽然想起自己上学时外婆总会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不知在她走远后又会等多久，外婆不善言辞，她只会用自己担忧且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外孙女一次又一次地远去，担忧着她的远行，期盼着她的归来。

        “我！”云知和云尧一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