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育课陆微以不适为由向班主任请了假。她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便门了，倒了几趟公交，到了离学校和陆家最远的一个城区，去药店买了一盒避孕药和一盒维生素，结账的时候她全程不敢抬看店员，生怕从店员中看到鄙夷。

        但顾延不让，抓住她的胳膊，又开始絮絮叨叨：“我外卖你吃不吃？我跟门卫关系还成，送得来，有家鳗鱼饭还成，你吃不吃？”

        顾延见陆微靠在椅背上，心中痛快，回了手，此时他的手指已被淫泡皱了，两指之间捻了捻，拉一条长长的银丝。

        买好药，陆微找了个没人的街角，将瓶里的维生素全倒垃圾桶，又将药板上的避孕药一粒粒抠来装瓶里，这才松了气似的向便利店走去。

        顾延回，见来人是陆，随便扯了个理由：“等外卖。”

        顾延在育课上没看到陆微的影，休息后才打听到陆微向班主任请了病假，但他料定陆微不会在这个时候回陆家，于是放学后站在校门边守株待兔。

        “不吃，放开我。”陆微用力挣开桎梏，疾步向前走去，却看到了一个她更不想看到的人迎面走来。

        等再长大一些，他到陆家找陆，陆微都会躲着他们，即便这学期两人分到了一个班，又了同桌，也没什么交。

        神经病，陆微想对他翻个白，但她似乎连这力气都没了，只想绕开顾延回宿舍。

        她抬看见顾延嬉笑脸的样，眉皱得不能再深了。

        “你在这儿嘛？”

        “不要了……”陆微轻哼了一声，一意袭来，但她生生忍住了，要是在这里，她可以上从楼上去，这太丢人了。

        保安询问了几句便给她开了门，不曾想一门就撞上了顾延。

        陆讨厌他这个妹妹，因为这个妹妹得到来，常年在国外工作的母亲就更少回来了，原本一年还会回来看他两三次现在一次都是难得。但介于陆父的威严，他并没有对这个妹妹什么过分的事，只能尽量无视她，佣人们也是会看脸的，大少爷都不待见的野丫，她们自然也不待见，于是陆微在陆家过的一直是看人脸的日。

        顾延知，陆虽然丝毫不在意他这个妹妹，但也不想自己的好兄弟和她搞到一起去，虽然目前这个“搞”还是他单方面的。

        “那我先去堂了。”说完，陆便离开了。

        陆微穿着宽松的T恤和仔，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淡极了，默默地向校门走来。

        陆微无再看，低着盯着课本看，中泪啪嗒一声掉在字上，晕成一团。

        但当他知陆微已经被人过了，心中忍不住恶意丛生，说不缘由。

        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终于等来那个熟悉的影。

        他还记得一开始他和陆在院里踢球的时候这个丫还会躲在一旁看，球到了她边她会帮他们捡回去，小巴巴地望着陆和他，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讨好她的哥哥，但陆并不买账，冷声让她远，后来她真的远了，不敢再往陆边凑了。

了大发雷霆的陆，以及陆父旁那个红着睛的小女孩，女孩是个肉嘟嘟的小个，里蓄满的泪成行往掉，鳖着嘴角泣着，后来他才知那是陆父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孩，比他们小几个月，也就是陆母在孕期的时候他就和那个女人混在一起了。

        “吃饭了吗？”顾延问。

        她在便利店里买了瓶，当场从维生素瓶里倒药片吞掉，一颗心才放到肚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