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他也没什么天大的错事,大约只是鬼的生活太孤寂无趣,所以才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能在余漫长的时间聊以藉。
因此这些年她从不敢让京照夜独外。
终究人鬼殊途不可久缠,他再好的无与比,也非是她命中相伴一生的良人。
他实在很容易被哄的兴,转就笑容满面的拉着她的手摸了又摸,温温柔柔的向她许诺。
“无论谁敢伤你,为夫定让他们死无葬之地。”
“你怀孕了?!”京照夜听得花容失,“还是我的孩!?”
何况他长得这样俊俏,声音温柔又悦耳,言行举止也透着骨里的优雅矜贵,生前一定是个生不凡的贵家少爷。
过早成熟带来的副作用也大,五月诞胎不易,届时他所受的折磨绝不比这三天三夜的过程少一丝一毫。
相反,其实她还喜他的,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有种莫名好。
可梅逊雪不在乎。
真是活见了鬼,京照夜这辈没想过自己竟能让一个真正的男,还是一个早就不是活人的鬼怪怀孕!
算起来他已是死过两回了,一次拜堂的时候,一次房的时候,难还会怕最后一次么?
“娘不必担忧,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不会有旁人知晓。”
这样的单纯,很容易受人蒙蔽,正是那种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的傻人。
梅逊雪见她僵立在床边,小脸更是惨白极了,以为她难以接受此事,便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脸,表真诚的向她致歉。
心虚无比的京照夜一个字不敢多说,就乖乖巧巧的端坐床边,睁睁的看他亲自替她穿衣披纱,整理发。
“为夫知是我一意孤行,你我成婚,若娘实在不喜为夫,之后的两个月除了必要时刻,为夫都不会主动现在你的面前。”
他信誓旦旦的这样说着,苍白儒雅的脸上却全是定之。
而且她只需陪着他两个月,时间一到,从今以后她们桥归桥,路归路,天之大再不会相逢。
嫁娘必的衣饰,喜庆,红艳,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半妖的嗣成熟较早,与普通人的十月怀不同,他肚中的胎儿一月胎胚便可成型,五个月后就能瓜熟落。
看得来,无论是床上还是床,是激烈事还是生活琐屑,他都为她准备的井井有条,周全细致。
“孕胎刚刚结成,还需父母提供气维持,两个月后为夫腹中的胎儿稳定,娘便可回师门赴命,你的师尊也不会责怪你半个字。”
“娘放心,在此期间为夫不会让你受委屈,也不会让谁害你半分。”
若旁人遇上这种事,不说厌恶到了极,起码心里也会有隔阂,唯独京照夜竟丝毫不觉排斥,反而还有多余的心思关怀旁人。
那么之后和他同居屋檐的这段不长的日里,对他好些,让他开心些,暂且陪他演一场夫唱妇随的戏码又有何不可?
看他这个卑微求全的样,京照夜的心一就了,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讨厌你。”
“娘?”
想通以后,她坦的望向神哀愁的俊俏男,好声好气的安抚着他。
说着这话的时候,红绸覆盖的眶微微颤颤,即便看不到神,仍能看面装着的全是不舍与愧意。
“自然。”他殷红的嘴角愉悦的勾了起来,“咱们成婚时天地为媒,堂见证,为夫怀的孩还能是旁人的么?”
要是师尊知了这件事,会不会一怒之把她连着这对鬼父一起挫骨扬灰啊?!
对于这件事,花百岁其实早有所觉,从以前到现在,徒弟京照夜就是一个太过心善,实诚又老实的。
可惜任凭千防万防,结果还是梅逊雪棋一筹,一手就把花百岁养了近百年的乖徒弟回老宅拜堂成亲,当夜失了又被鬼迷了心窍。
她就怕傻乎乎的徒弟去一趟,不仅财没了,人也没了。
他一边弯腰给她打理衣领,一边温声笑的宽她。
若非死后成了一个世间难容的鬼怪,以她的姿容和世,还远远的不上他呢。
“扶摇的门规严厉,我的师尊也最讨厌违反门规的弟,我害怕与你成婚的事一旦被师尊知晓,到时不仅我要受罚,你和肚里的孩也会受苦的!”
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京照夜的俏脸一刹白的厉害。
听罢,梅逊雪大松一气,笑:“只要娘不讨厌为夫,那便是最好的事,其它的为夫并不在乎。”
只是好巧不巧,偏偏他挑中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