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便是人间应该的快乐事，如果这是她得到了大哥的喜，应该付的报偿。为什么她的心脏在一痛，她的手脚发冷，整个人到重脚轻的晕眩。

        “好了，好了，是哥哥唐突了，二妹妹不会责怪我吧？”

        她不曾和任何人说过，但是生在这样一个以貌著称的家里，几个妹中间她是容貌最不挑的。她读了许多书，识得字，会算数，女工也勤勉，但这些终究算不得什么。

        一声声安抚传耳朵，二丫依偎在男人健硕的怀抱，发冷的渐渐回了一些，她将脸颊埋在青年的肩窝，听着人的甜言蜜语，忍不住眷恋地蹭了蹭。

        倘若能够交换，二丫只想要丽的容貌，像其他妹们一样漂亮就好。

        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令二丫灵活的脑袋都变得有失准，她慢慢走到田地前，看着官便在不远，忽然顿住脚步。

        她没有想过要和大哥坦白心意，只因四个妹中间，她从未奢望过大哥会选择她。

        她应该到愉快的，不是么？她不明白。

        “好些个日没有见到你了，我想念得紧，真希望早些将你娶回家，我的妻，如此夫妻敦便是常事，你也要早日习惯。”

        她要赶上李大，告诉他……千万别去参加七日后举行的葬礼。

        青年往回村的方向走，与二丫正好是反方向，两人交错而过，二丫沉浸在酸胀难言的心里，魂不守舍地往前走了一段，步伐不自觉地越来越慢。

        是了，她想起一件万分紧要的事。刚才见面时被意外打乱，竟然忘记同青年叮嘱，娘亲的计划她不想扰乱，但是也不想郎遭受池鱼之殃，无论如何，参与分田的是王家的那群人，大哥是全然无辜的呀。

        小侣在月缠绵依偎，你侬我侬地说了半天话，看着时候已晚，李大柔地握了握她的手掌，问候过二丫的娘亲和几个妹们的状况，便同她别了。

        那张俊朗的面庞上挂着轻松的笑意，还是那样充满安全，教人意识心生亲近。二丫愫初开喜上的男人，在心底默默记挂了许多年，一腔恋心纯挚柔和。

        二丫不明白。

        谁能想到这样的她，竟然会获得大哥的喜呢？上个月李大主动找到她，对她倾诉衷，天知那一刻二丫的心是何等的幸福，充满了轻飘飘而不真实的愉快。

        “让我看看，刚才折腾你太过，可别把这张小嘴破了罢？”

        大手抚摸上少女的唇角，指腹暧昧地搓着红的唇，二丫怕羞地躲李大，混不清地哼了一声。

        堵的心化了大半，二丫仍然隐隐到不顺畅，但比之前钻角尖的时候舒服许多，大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二丫缓缓地立定，咬牙斟酌了片刻，在草丛中回转过，拨开挡到脸前的草叶，飞快地往来时路追了过去。

        男人的膛贴了上来，也不知是不是看了少女的惊惶，李大将少女搂怀里，大手顺着背脊轻轻拍抚，宽厚的声音哄：

        “……”二丫怔怔地抬起睛，像是着畏怯一般，飞快瞄了一青年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