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小兔终于同意让我带她去看全世界。”
“被告人姜涛被控于去年十二月叁十日,于西贡码257号故意伤人,检方采纳的鉴定意见显示,受害人创伤面,多烧伤,失血休克,构成重伤叁级,本席认为社会服务令不足以反映事态的严重,监禁无可避免,本席就其指控罪名以36个月为基本量刑基准,扣除认罪可得的减刑,裁定刑期为30个月……”
那女尸是书生未婚妻的前世,第二个路过的人,给过她一件衣服,所以她今生和他相恋只为还一个。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那个把她埋葬的人。
两人中间隔了冰冷的幕墙,咫尺天涯,再也过不去了。
一名遇害的女躺在海滩上,一个路人看了,摇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掩埋了。
“浅浅,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
“对,我就是。”男人低低笑起来,看她的神越发温柔,“我是傻,不然怎么这么晚才找到你?当初你把我推到湖里,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抱走,那你早就是我老婆了。”
探视室里,姜涛隔着厚厚玻璃凝视着对面的女人,发被剃光后他整个人面相凌厉了不少,只有那双睛,看着她时还一如既往地温柔。
她还清楚记得法庭判词:
“这些日我一直反思,浅浅,还记得以前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吗?书生和未婚妻约好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一面镜叫他看。
我曾以为,自己是那第叁个男人,所以这辈我们才能结为夫妻,但我没有珍惜,被望迷了,浅浅,如果有来生,辈我一定好好对你,和他比谁更好,辈你就会答应再嫁给我了……”
他很想再抚摸曾属于自己的那张俏脸庞,他的妻,唯一让他心动过的女人,指尖动了动,终是没有抬起来。
走森严压抑的监狱,林浅长吁了气,阳光洒在路边大榕树碧碧的枝叶上,珠光翠绿,树影斑驳。
“浅浅,如果辈你同时遇到我和他,你会选谁?”
那天裴行驰说自己从没有说过他,她很想把网上看过的那段话讲来:
男人看见她来,张开双臂,林浅笑了笑,快速朝他跑去……
“姜涛,我来是跟你说声对不起的,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我应该耐心一……我只是想和你离婚,没有想你坐牢。”
曾以为接纳这男人需要很长时间,但其实能治愈你的并不是时间长短,而是真正认清心意。
“谁说没有?你不就是!”林浅瞪他一。
当时自己脑里想起和裴行驰领证那天在朋友圈发的新婚宣言:
裴行驰纠正她:“瑞士可没有这个。”
她睛却倏地亮了起来,那个要和她携手一生的英俊男人,正站在树等着自己。
林浅红着,勉笑笑:“宣判那天我也去了,坐在最后面,你没有看到我。”
“这个傻狍不会再把我丢了吧?”
“青梅竹不是你,窦初开不是你,只愿细长是你,柴米油盐是你,白首是你,往后余生都是你……”
“我们可以去瑞士……”
刚才临走时姜涛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谁让你现在求婚?天寒地冻到都不好玩。”
男人睛注视着她青葱的手指,自嘲地笑笑:“我并不冤枉,其实当时我本来是想杀了裴行驰,再杀那个姓乔的女人的,是他们合伙欺骗我,你又不理我,我心里很痛,一晚上一晚上睡不着,望着冰冷的墙失神,我匕首都买好了,可想到那样你肯定会很伤心……”
“看傻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