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歪过去看,这块不大的板上刚好有两个轮胎印,花纹不同。小陈虽然家里小富生惯养,但他对车没有很深的研究,多能看来跟普通的轮胎印不太一样,他翻来覆去左瞧右瞧:“我哪里看得来的?”又责怪:“你去不去帮我买,在这边瞧瞧瞧瞧没完了,给你扔去。”
小孙一手拎着几袋蔬菜土豆,一手拎着一块泥板。
龚大哥用手指摸了摸,凭着立过三等功的经验,摇摇:“你这不像是老弹壳。”小孙忙补充:“是的呀,我了一就看来了,要是磨一磨的话应该会看起来更新。”
房东龚大哥是来修他们的卫生间灯泡顺便收房租的。
龚大哥又看了他一,拿着弹壳对着吊灯一照,认了弹的款式还看到了弹壳屁上的划痕线,他想着这俩小年轻虽然不着调,但也不像是会惹是生非的人,找了个借,“你这玩意儿应该是个空包弹,没啥用,你要是想着玩当个装饰品,我家里有砂轮,给你打磨抛个光?”
周天杰摆了摆手,决断地把弹和照片一起放袋里,又夹了一个大馅饺,说,“事多人杂也不能混吃等死啊,你别了。”
照片是泥板上的豪车车辙,弹是9mm弹,没有一步检测,因此不能断言枪的型号。不过在市区现一枚货真价实的弹这件事,也足以让刑侦大队开个会讨论讨论。
这回小陈认识,那是一枚铜金的弹壳。
小陈默默歪打量了一大小差不多一个鞋盒的泥板:“我们要盖自建房了?”
小孙又从外套袋里拿一个东西:“这个你也一起扔了吧。”
小孙讪笑:“我从板上扣来的。”他把这枚弹壳又摸索着嵌回泥板上,小陈凑过去仔细的看,发现的确严丝合。
晚饭后小陈洗了碗去打游戏,小孙在客厅沙发上对着泥板猫,听到房东敲门的声音。
又过了几日,龚东平喊了自己的老班长去一家叫桔梗花的家常菜馆吃饭,老班长周天杰现在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副书记,俩人了一份酱骨架一份大丰收又要了两盘饺,趁着周天杰低扒蒜的时候,龚东平把那枚弹壳和手机上的照片悄悄递过去。
周天杰想把弹收起来,龚东平却劝他,“我给你看就是让你心里知一声,不是让你查到底的意思,你原来也跟我说过,哈尔滨事多人杂,要是万一耽误到你...”
成接着问周天杰发现地在哪儿,想着能不能尽量往董北山上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用地图一查,果然是正中怀,附近还真有北山集团的产业,叫醉千秋,是个酒楼,但现在已经挂了停业的牌,成明白这只是胜利女神对他千里之外挥了挥手,沉着冷静,“半小时之后,你叫几个信得过的人,把名单和档案交给我留个底儿,咱就走。
周天杰也谨慎,看了一手机就扣了过去,把手放到塑料桌布底仔细摸着弹壳,问老战友,“哪来的?”
小孙嘟囔了句啥也没听清楚,但还是任凭房东拿走了弹壳,至于那块泥板也被龚大哥顺手拎着说要扔垃圾桶了。
:“我没零钱了,你…你拿着块泥板什么?”
小孙没有理会,他认真地把泥板放到了堆着泡面盒外卖盒以及咖啡杯的餐桌上——甚至这次没有骂小陈喝式只喝一半就扔的富人行为:“我写我写小说要、要用,你看得来这什么车轮印的吧?”
成看到这枚弹壳和照片的时候,想着真是有瞌睡就有人来送枕,这个车印是劳斯莱斯的库里南,这车在哈尔滨不超过十五辆,其中一个就是他这个特派钦差专门来调查的对象,东三省的野狼王,董北山。
一顿鼓捣后,小孙请龚大哥坐喝,顺便给他展示了这块板和上面的弹壳。龚大哥是个退伍军人,因为老婆得了肾病离不开人照顾,因此靠着房租也靠零碎的小活儿挣钱,日算是过得去。
龚东平说,“我家一房客,在家那边的路边捡的,一老实人,啥也不懂就往家里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