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到国外什么还没有呢,肚里的这个就先扒拉了一个矿,多大的本事啊。”
“说到福气,我看你福气也不小啊,手上这镯万钒给你添的吧,颜多辣人啊。”涂云淑说着,又招呼青山坞养的小女孩来给茶碗添添。
“年轻人嘛,多拍拍照,多一好咯。女孩个么,这个时候不,像我们老了哪有这种心思了。”其实涂云淑保养的很好,据说是每周都要拿整斤丽参混了石斛当归煮泡澡才能养得肤如凝脂,风华依旧。
“说什么?”涂云淑呷了一块儿茶香橄榄。
“人家反问我说,董先生家要办小孩的派对了,叫什么babyshower,问我们不是一家人么,我们怎么不知呀。”孟梅不愧是当年靠播音主持的功底当上长电视台台的,这么一个八卦从她嘴里讲来,真是一层扣一层,连消带打,面面俱到。
“那天,就上礼拜,万钒还在哈市,那天去商场帮我买东西, 我原来省台的老领导不是要抱孙了嘛。人常走动,总留几分。在仕说要看看送小孩的东西,结果什么都不给看,说要等董先生看完了选完了再说。我心想,金家那两个小丫,大的和我们昭翊一样大,小的也三四岁,要这些新生儿的东西啥啊。结果你猜人家和我说什么?”
孟梅嗤
涂云淑让人把茶室四面的棉帘拆来换成竹帘,再卷起,让午后的阳光全涌。她和孟梅两人坐在蒲团上,两人捻起小几上的玉兰花串在一起,涂云淑说是要串个玉兰花的帘给她们女孩拍拍照片。
小辈儿的孟梅自然要顺着她的话奉承一番:“哪呀,您还说老,我们台里新闻主任,还不到四十岁,站在您面前跟您大似的。”又说自己:“我也不行,成天看孩看得皱纹都长来了,倒是李缦年轻会保养,看着永远跟小姑娘似的。”话落到李缦上,好像就找到了。涂云淑一笑:“她比你小不少呢,这半年带孩也辛苦得很。”
对涂云淑来说,这些女眷之间越是争风诋毁,对她而言就越有利,她不制止,慢悠悠火上浇油:“别说,北山跟你大伯说起来的那个架势,摩拳掌,倒有把满月酒都定来的样。想来也是,说是个女孩,掌上明珠吗,贵一也是有的。”
抢先的报喜鸟,孟梅,此时又在茶室跟涂云淑叽叽喳喳。孟梅三天两往青山坞跑得勤快,说是万昭祤住校上课去了,她才有时间来多尽尽孝心。这个时候,董北山的妇有孕的消息已经像风中的蒲公英,借着风就撒满了东北三省的耳朵里,扎得每个人心尖儿。董北山的看重让人咋,甚至,忌惮。
孟梅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两三分得意,摸了摸自己皓腕上的那条满绿贵妃镯,这条镯好就好在够,虽然种有些也差几分刚,不过光是拿来,就能让人知是份上等货。为了这条翡翠镯,孟梅特意拿了仕的金扣积雨云灰mini lindy 来,像是当年李嘉欣被街拍的那睛装扮。话说回来,孟梅年轻时在电视台也是着小李嘉欣的称号的。
涂云淑没理睬孟梅的后面又接着的絮叨什么,“我想,这大概...是那位陈小有福气?大哥动了,想再要个孩,也不是没可能。”这件事不是空来风更不是听途说,而是除了他们万家谁都知谁都沾光的大喜事。而三天后,董北山的请柬也递到了万轻舟的桌上。
茶室里,孟梅剥着栗,细长的指甲撕栗壳里棕的。细数完你在哈尔滨的种种动态,她心里泛酸,话也没了一次提起这件事时似模似样的伪装:“就跟谁没生过孩似的,也太会装腔作势了。那么大的阵仗,三天两又是产检又是请阿姨,别再忙活半天,放了个哑炮。”
“嗨,这是万钒说一个云南朋友拿来的,也不知是哪里转了儿,不过这哪算什么好啊,咱大哥对那位。”孟梅努努嘴,试图把火星儿往你上引,“那才叫好呢。”
“她,一凑了个好字,那么大的福气儿,辛苦辛苦怎么了。”孟梅话里带着刺,暗戳戳的扎人。
涂云淑慢慢眯起睛,像一只猫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直线, 却在言语上不什么破绽,放纵着孟梅在这儿嚼。
花谢花开,玉兰花帘已经被撤去了,走廊台两三个女孩听话地捡完整的海棠,把小小的粉多花朵用针线穿在一起。
董北山也不过用最简明扼要的方法,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已经心知肚明的万轻舟。但他还是在看到万轻舟不动如山的脸之后明知故问地顿了一,“怎么,有别人抢我前给老师报了这个喜啊?”一旁伺候完他大爷的茶,刚准备去的万钒差儿心虚地打。
四月份是玉兰花开的季节。山里地气,一树一树的花早早就开了。青山坞的花木整治得很好,四季之中从来不见凋零只见盛放,都是到了极致。纵使孟梅来过多次,经过外廊时也忍不住驻足,停看这一天一地红粉白紫,日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