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晓当时浑是血的倒在我们家门,等我妈妈发现的时候就剩一气了。祁晓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她当时不仅发着烧,上还有被猥亵的痕迹,手腕上的伤深可见骨,医生说就算能保住以后也不方便提重了。
我在医院陪了祁晓半个月,她不怎么吃饭也不怎么床,只看着窗外,直到有一个人来找她,那个人叫方州。
方州说是他的同学,祁晓见到他之后绪很不稳定,但是方州说有你来的电话祁晓瞬间就平静了。
她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没什么反应,我趁机去端了一些粥想让祁晓吃这样有助于恢复。
等我回来的时候病房里乱作一团,祁晓不知怎么了,她拆开手腕上的纱布拿着输瓶的碎玻璃划了一又一,看见窗就要往外。我隐约觉得方州有问题,只好将祁晓转院去北京带在自己边,我以为祁晓远离了那里会变好,但是祁晓又趁我不在家自杀了很多次。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可能相比于上的创伤来说,心里的创伤对祁晓影响更大。我将她带到了我实习的心理咨询室,在师兄和导师的帮助对祁晓行心理预,但是祁晓的况比我想象中更严重。
她的信念完全被摧垮了,就像是压倒骆驼的稻草有太多,我们甚至不知该从哪里开始着手治疗,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我们对祁晓行了第一次眠,微信文件的那段长达八分钟的录音就是第一次治疗的所有容,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发抖。”
谈到录音容对面的宋时好似乎很艰涩,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
“录音的容我不忍复述,希望你可以自己面对这些并且在其中找到真正能够帮助祁晓的东西,让她能够有希望和勇气活去。
祁晓这六年来不间断的接受心理预和眠治疗,她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非常严重,甚至一度难以眠,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时陪伴,在这些年中她一边忍受着这些生理上的煎熬,一边被方州那个混威胁扰。”
祁尧声音很淡很淡“也是在这六年里她复读转纯文科,两年修满大学学分拿到澳洲硕博连读的offer?”
宋时好沉默了一瞬“是的,祁晓说,如果她逃不掉,她希望你可以彻底摆脱这些。”
宋时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年你受伤的时候应该是夏天吧,祁晓还在考之前冒雨上山给你求了一串佛珠呢。”
祁尧想到了那串漆黑的珠低低嗯了一声,宋时好最后简单交代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
外面风雨琳琅,夜与灯光模糊成了一片,祁尧推开门看着床上的祁晓睡的很深,不看靠近一步。
他带着耳机坐在卧室落地窗边的椅上一眨不眨的看着祁晓,手指轻轻开了播放键。
急促的呼声伴随着哭腔灌耳中,祁尧在心里默默数着,手指无声的着大上的布料。
八分钟像是漫长的一生,当他再度睁开睛的时候浑上被汗彻底地洗礼了一遍。
他像是一座崩塌后又重新淬炼凝聚的巍峨山,平静的外表正翻涌着怒火和源源不息的滔天巨浪。
祁晓喊了一百四十六句祁尧,三句爸爸,还有二十一句“杀了他。”
祁晓在他边这么睡觉,原来是因为这六年来她都不敢睡一个完整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