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白暄妍立刻后悔了。

        不等凌宇安回答，她就松开凌宇安的手，蹲去细看，确实是贝壳，甚至还有好几片。可惜它们都是碎片，随意地半埋在沙砾面，有些表面还是脏兮兮的。

        白暄妍心忐忑，可是遇事不决就先放在一边是她一贯的作风，她的目光在沙滩上扫了一圈，有什么闪着微光的东西引了她的目光。

        “是，可是……”

        凌宇安收回目光，低看向白暄妍，恢复了平日里轻松的神：“什么？”

        白暄妍第一次来海边，看什么都是新奇的。凌宇安从小在A城长大，对这片沙滩十分熟悉，早已经没有了惊喜的觉。他蹲在白暄妍边，看着她脸上雀跃的表，不由自主被她的绪染到了。

        凌宇安：“退以后会有的。”

        “……如果你需要的话。”白暄妍又加上了后半句。似乎多了这个前提条件，就可以掩盖一些她的害羞和慌张。毕竟她把主动权交到了对方手里。

        白暄妍脸上。她实在不擅长在他人面前袒心声，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比让她去当众演讲更羞耻。

        “其实……在海上，或者在岸边，都是一样的。”白暄妍小声纠正。

        她犹豫着开，重新解释：“不是交往的那种在一起……我是想说，我愿意陪着你。”

        好是什么意思？是需要她陪，还是不需要呢？

        她愿意陪着凌宇安，可是凌宇安愿意么？如果凌宇安不愿意，岂不是显得她自作多？

        说着，白暄妍就要起。

        凌宇安甚至没有笑，只是轻声应：“好。”

        他似乎是没有听清楚白暄妍的话，又或者是一时没领会她话里的意思。白暄妍鼓起勇气跟他对视，解释：“我的意思是，无论是在海上，还是在岸边，我们……我们都是可以在一起的。”

        可是这一次没有。

        她也不敢深想。对于一切未知或者恐惧，她一贯能回避则回避。

        凌宇安想说时间还早，而且最近几年海边的寄居蟹也越来越少了，可白暄妍却打断了他：“不行，我得穿鞋，我怕我踩到它们。”

        两人对视了几秒，白暄妍率先移开了视线。

        白暄妍伸手拨了拨贝壳上的沙砾，却并没有拿起它们。她又盯着看了一会，忽然问：“这里会有寄居蟹吗？”

勾勒的轮廓，她不知里面究竟填充了些什么。

        凌宇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他脸上没什么表，如果说之前白暄妍在他的神中能读冷漠和疏离的话，那么这一次，白暄妍也不确定对方究竟在想什么了。

        “凌宇安，那个是什么，是贝壳吗？”这一次，终于轮到白暄妍来转移话题了。

        白暄妍却紧张起来，她没有忘记刚才差被卷走的觉：“那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退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蹲了太久猛然起的缘故，她前一黑，就要向前跪倒。

        白暄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她几乎可以预判到对方的调侃，每一次她害羞的时候，凌宇安都不会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