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凌宇安有没有听见，他只当白暄妍默许了，开始给她读小白兔的故事。

        一秒，手机屏亮了，显示有一条新的微信。

        沉默了几秒，对面先开了：“妍妍，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你打字就好。”

        可是，她睡不着，还不许凌宇安睡觉，这又是什么霸王逻辑。

        白暄妍：【……没有，就是突然睡不着了。】

        故事刚听了个开，白暄妍便打了个哈欠。睡意袭来，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也听不清这个故事究竟讲了些什么容。

        凌宇安轻笑一声，也不拆穿她，“是不是想我了？”

        “你怎么了？是没睡，还是又醒了？”凌宇安的声音好像并无睡意，白暄妍这才松了气。

        “我……我睡不着。”白暄妍原本想说她害怕，话到嘴边，又成了无关痛的一句睡不着。

        ……怎么全都猜中了。

        “凌宇安！”白暄妍忍不住用气音低声，“你等等，先别睡。”

        睡前故事，上一次听睡前故事还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她听睡前故事，可是父母工作忙，她从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人单独睡一间房，父母极少哄她睡觉。

        “噩梦了？”凌宇安的语气比白天更柔和，似乎也更耐心，在白暄妍打字的时候，他都耐心等待着，“还是外面风大，害怕了？”

        白暄妍打字回复了一个嗯。她在宿舍，室友都睡了，确实不方便说话。

        凌宇安本就想逗她，故意问：“还有事吗？”

        她还在犹豫该怎么回复，凌宇安的语音已经打过来了。白暄妍上耳机接起，却没有说话。

        白暄妍又望向窗外，外面狂风大作，透过薄薄的窗帘，能看到晃动的树枝。风打在玻璃上，发沉闷的撞击声，跟梦里追她那人沉重的呼重合。

        耳机里的声音低沉悦耳，令她觉得十分安心。

        又是鬼使神差一般，白暄妍发了一条信息：【你睡了吗。】随后，她便灭了手机屏。

        她迫不及待地解了锁。

        又要雷雨了。

        她没有期待凌宇安能回复。白天经历的种种已经让她筋疲力尽，想必凌宇安也累了。

        “这样啊……”凌宇安沉片刻，“那我要继续睡了，晚安。”

        窗外划过一闪电，紧接着一声闷雷，白暄妍被惊醒，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凌宇安的名字。

        白暄妍侧躺，低低嗯了一声。

        白暄妍对自己无语，却听到凌宇安：“妍妍，如果我给你读故事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睡着了？”

        白暄妍咬了咬唇，忽然觉得有想哭。她的绪很复杂，说不清是动，委屈，还是期待，亦或是仍然没从刚才的噩梦里走来。

        白暄妍：【刚才睡着了，现在又醒了……】

        他的声音好似有眠的作用，白暄妍闭上，沉沉睡去。

        “我在，妍妍，我陪着你。快睡吧。”凌宇安继续念睡前故事。

        刚才的负面绪一扫而空，她愤怒地打字：【没有！我只是突然醒了，顺便问问你有没有睡！】

她敲键盘的声音。她望向沈梦涵，沈梦涵的床位上没有任何光亮，看来她已经睡着了。

        可是，该说自己怎么了呢？

        白暄妍的心已经平复，她的一放松，四肢跟着酸起来。

        【还没，怎么了？】是凌宇安的回复。

        白暄妍：……

        白暄妍解开手机锁屏，望着屏幕发呆。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她和凌宇安的聊天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