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nei力,仅凭巧劲也能发挥chu常人想象不到的力量……”
温瑾瑕曾经说过的话犹在耳边,玥珂微微抬起的手上,两指间夹着一片悄无声息从床tou的盆栽上掠xia的绿叶,叶片nen绿的叶尖对准了镜中人苍白无se、轻轻起伏的xiong膛。
“瞄准你想要攻击的目标,手腕用力,掷chu手中之wu……”
叶片脱手而chu的瞬间,原本柔ruan易碎之wu竟如锋利的箭矢般径直朝镜中人破空击去——
“砰——”gao大的琉璃镜应声而碎,破裂的镜面如雪片般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有的时候,即使是最柔ruan之wu也有可能成为能够伤人的利qi。
破碎的镜zi碎片落了一地,曾经苦求不得的自戕之wu就在脚边,玥珂扶着肚zi蹲xiashen,伸chu的手悬在一片锋利的碎片上。
“愚蠢,我劝你还是莫要冲动。”元儿的声音从shen后传来,和过去一样,平静冷淡、毫无波澜:
“摘叶飞花。既然你还记得他教你的招式,那是否还记得他教你此招是让你自保,而不是让你用来伤害自己。”
她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却像千万dao落雷从天劈xia,玥珂yan前发黑,大脑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懵然回过神,抓着碎裂的镜片,踉跄着爬至元儿面前,疯了似的从地上爬起,捉住她的双肩拉到yan前。
“你说什么?”她睁大双yan,声音尖利得近乎歇斯底里:“你怎会认得哥哥的招式……你、你……你认得我哥——”
“东城少主温瑾瑕是我的主人。”元儿常年犹如冰霜般冷漠平淡的脸终于隐约可见一丝波澜,狭长的眸zi微眯,掩去yan底似嘲非嘲的目光。
“若非主人有令,我何必对你百般提醒多次维护?”
是了……
玥珂若有所思地diandiantou,如今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整个凌府都将她视为卑贱的nu畜肆意欺辱,唯独元儿一人,曾暗中提dian她小心掺了秘药的池shui、曾在府中姨娘折辱作践她的时候chu面化解……
先前她便觉得元儿此人对待她的态度格外不同,如果他是哥哥的人,那也算说得通了,可是……
不,现在没有时间细想了。玥珂忍不住一摇tou,紧紧抓着元儿的肩膀bi1问dao:
“我哥呢!我哥去哪里了?你是他的人,必定知dao他的行踪去向!”
“你也太gao看我了。”元儿自顾自般轻笑一声,冷冷dao:“我只是一枚被安排在凌府nei院的小小yan线,只知听令行事,其他的并不知晓,也不pei多问。”
听令行事……
“也就是说哥哥给你xia了命令!”玥珂几乎是狂喜地抓紧元儿的肩,还挂着碎泪的小脸又哭又笑:“他还活着……我就知dao,他一定还活着……”
犹如心中gao悬已久的大石tou终于落地,玥珂松了一kou气,握着元儿双肩的手也渐渐放xia,刚过了没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拽紧元儿的袖kou,颤声问dao:
“那我哥哥他在哪里!他回到东城了吗?他——”
“回东城?”元儿嗤笑着打断她,“他如今被冠上了盗图通敌叛城的罪名,东城如何容得xia他?”
玥珂的心又揪了起来:“那他——”
“我不知dao,我只是他早先埋在凌府的yan线,对他的行踪知dao得并不多,只在你ru府后不久,接到传信,命令我无论如何都要护好你。”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向淡漠的神qing难得有了波动,似嘲非嘲,意味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从信上看来,他虽活着,境况却也不容乐观,否则必不会命我这个不中用的丫鬟护着你,而是亲自来救你chu去。”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xia,liu转的目光扫了一yan玥珂错愕的脸,一字一顿dao:“我先前见你一脸聪明相,谁知竟是个蠢笨无用之人,待在凌鸣铮shen边这么久,除了三不五时自寻死路便不会别的了吗?若有空闲,不如好好查一查,当年到底是谁勾结凌鸣铮,xieloujinru东城之法,也好为你的兄长正名。”
“可是——”
玥珂的话被两声叩门的轻响打断,守在屋zi外的丫鬟敲了两xia门,扬声问:“元儿jiejie,我仿佛听见打碎东西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吗?”
“无事,我失手打碎了镜zi,稍后找人来收拾吧。”
“是。”丫鬟应了声,又dao:“家主差人来问玥nu是否醒来,若醒了,便请元儿jiejie带到家主房间。”
“我知dao了。”元儿三言两语打发了小丫鬟,拾起地上的碎片重新saijin玥珂手里,声音重新变得淡漠无波:“虽然主人命我照看好你,但你若执意赴死,这一次我不会再阻拦,若你死了,主人少了唯一一个ruan肋也未尝不是坏事。”
“谁说我要寻死了。”玥珂想也没想就扔掉了手里的镜zi碎片,豁然起shen走到门边:“你说得对,从前是我不懂事,只想着自己,从未想过能为哥哥zuo些什么……以后,是该让自己zuo个有用的人了。”
元儿一言不发看着她,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不是要送我到凌鸣铮哪里去吗?”玥珂偏过toucui促她:“那就快走吧,趁我现在还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