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混混

        Omar喝了酒，太晚了又打不到车，只能坐电车回家。

        仝姝陪他一路走到电车站，正好家里的酒喝完了，又顺路去了车站旁的便利店，买了一瓶Gin，一瓶白兰地。

        从便利店chu来xia意识的伸手去掏烟盒，一抬yan看见Omar正在车站望向她，便不动声se地把手cha在ku兜里。

        他看见了又要把烟收走。明明他自己也chou。

        车站空无一人，仝姝挨着Omar坐xia，抬腕看表，十二dian了。

        夜里安静，只听得见雨滴在玻璃ding棚破碎的声音，两人依偎着，十指相扣。

        Omar突然开kou说dao，“Babe，你知dao的吧，即使你不工作，我也完全养得起你。而且你工作的话，结婚以后我们交的税估计比你挣的还多……”

        又是结婚。

        “结婚，我还没考虑过，而且结婚以后我不可能不工作。”      仝姝如实dao。

        男人冲她笑笑，她笑不chu来。

        这时候，不知dao从哪冒chu来一个阿拉伯长相的男zi，年纪不大，niu仔ku掉xia去一大截，louchu半个tunbu，嘴里不知dao嘟囔着什么，一瘸一拐地往车站走来。

        仝姝仔细听。

        那人说的是德语：gun回你的国家。

        仝姝看了一yanOmar，正要起shen，男人的手搭在她的大tui上，冲她摇摇tou。

        “Babe，这个人是疯zi，别理他。”

        仝姝甩开Omar的手，径直走上前，对面那人见这个亚洲女人主动迎上来显然也愣了一xia。

        他停在仝姝对面，忽然发了疯一般伸直脖zi冲仝姝大吼一声，“Fxxk            Chinese。”

        她面不改se，一把从帆布袋里掏chu刚买的酒，手拿着瓶颈，“啪――”的一xia大力敲碎在旁边的电线杆上。

        玻璃酒瓶瞬间爆开，酒混着玻璃碴zi洒了一地，一整瓶白兰地溅湿了她的kutui。

        仝姝单手提着酒瓶，上前一步，断kouchu1一圈狗牙状玻璃裂痕的正对着中东人的脸，距离不到一拳。

        “Wie      bitte(你再说一遍)？”偏凉的声线冷到冰dian。

        一滴雨落在了仝姝眉间。

        那男zi的脸一xia由通红变得煞白，支支吾吾憋不chu一句话，朝地上吐了一kou痰，提着kuzi转shen便跑了。

        雨连成线，织成一张松松的网，拢住这座城市。

        一切发生的太快，Omar看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才急忙上前dao，“亲ai的，你没事吧。”

        电车这时迎面驶来，车灯太亮，晃了一xia男人的yan睛。

        “Babe，你反应过激了，这样很危险。这种无赖在欧洲太多了，不用理他们。”想起刚才仝姝的举动，Omar仍心有余悸，握住仝姝的手仔细检查是否有伤kou。

        反应过激？仝姝min锐的捕捉到他对这件事的定义。

        仝姝的目光看向男人，yan神忽然变得冰冷，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语气冷漠又尖锐，“那你教教我，怎么样才算不过激。”

        男人愣住，抬tou看她。

        她chou回手，目光错开，再不说一句话，仿佛刚才在房间里和男人如胶似漆的是另一个人。

        末班电车jin站，车门打开，Omar红着yan眶上了车，隔着玻璃冲着仝姝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仝姝扯了扯嘴角，权当没看见。

        电车消失在视野里，雨势渐猛。

        刚才用的力气太大，仝姝见自己撑着雨伞的右手仍有些颤抖。

        她哑声失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自己骨zi里还是个混混。